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价格:1 2020-08-12 04:24:01 665次浏览

我的老家在苏北一个叫“东湾子”的村庄,地处偏远,常被人说成是“龟不生蛋的中央”。

穷,是那个年代的缩影。在穷得连肚子都吃不饱的年代,能喝上“墨水”是了不得的大事。父亲是家中老大,诚实巴交的爷爷居然送他去私塾。父亲肚子里的“墨水”,是志学之年打的底子。

父亲在私塾读书,他的同桌后来便成了我的母亲。后来听母亲讲,父亲当年因背书写字没少挨先生的戒尺。如今看来,父亲写得一手好字,多亏了严苛的塾师。

我上学之后,每到过年前,父亲总会为庄上人家写春联,一写就是好几天,惹得一个人忙里忙外的母亲不悦,埋怨说忙年倒为他人忙了。对父亲来说,写春联是非常考究的。即使是写传统的诗词歌赋对联,每副对联的内容也不尽相同:有与时政照应的,有跟乡村消费契合的,有为求字者私人订制的……小小的一副对联里,写出的不只是喜庆,更有父亲对复杂时局的审慎,对人情冷暖的关心,对古老文字的敬畏。

父亲给人家写春联时,正赶上我放寒假,于是就经常去帮他掭笔添墨、牵纸裁纸,学会了用手裁纸的功夫,算是当了许多年的小书童。有时牵纸慢了、牵得不正,他就会训我几句;书写时若有旁人说笑,他会咳嗽两声,暗示他人严肃点儿;偶然写错、写漏了字,他会自责一番,再来一遍;为安妥一字,他久久沉思不语,这时谁都不敢出声,待他捉笔落纸、一挥而就,围观者才敢高声喝彩。

古人讲心正则笔正。父亲的终身正应了“如其学、如其才、如其志,总之曰如其人”。“文革”中,父亲为本人写下几大捆辩词,重复申辩和廓清的是本人并非“三青团”成员,也从未“瞒产”。他恨不得把仅剩的一把米、一碗粥都送给穷苦人家。在当村支書的父亲眼里,广阔消费队员的冷暖就是他的命。但莫须有的“罪名”接二连三地落到父亲头上,抄家,批斗,戴“大高帽”游斗的情形让我至今记忆犹新。父亲是个性急的人,受不了一点冤枉。在那段不堪的日子里,他在无助、焦灼、痛苦中完成了这些文字,字字洇着泪、和着血。用淋漓墨水与黑色光阴抗争的日日夜夜,只要他本人晓得是怎样挨过的。运动完毕后,父亲平反,他眼眶潮湿地说,置信共产党,享到福了。

父亲这终身,有党恩守心、有风雨沉浮、有人世情暖、有幸福暮年。父亲终身执笔,但还没有写够,由于他老人家的笔太直太硬、太真太切,太有生命张力,正如他肚子里的墨水,从未干涸。

父亲年轻时没时间特地练字,八十岁后才开端每天抄《古文观止》。终于回到他童年握笔的追梦光阴,他想写就写,自由自在,笔笔中锋,洁净利落。

父亲对我书写的忠告,只要四个字:铁画银钩。当真是“书贵瘦硬方通神”,这与他终身的行事作风一样。如今想来,我的笔墨意志,也是从小在父亲跟前所受的潜移默化,给生活抹上了一层墨水的五色气候。

送别父亲时,我取了一支他老人家生前用过的毛笔,带回放在案头笔搁上。今晚笔影飘逸、墨香幽然,取笔、捻管,觉得它还带着温度。父亲,儿想你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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